[畅想七夕]檀香氤氲,浮生何梦2000字作文

七月七,若不惜,七月七,则相离。

[畅想七夕]檀香氤氲,浮生何梦2000字

以扇掩面,人比娇。白衣轻笑,客梦景华。

她名宁君衍,字九黎,自小爹爹便告诉她:“君便是要你行得正,尚且如那君子般,衍则为你汇水而聚,逆水不折。”那时,爹爹总会一手抱着她,一手紧握着那把贴身佩剑。她靠在父亲怀中,看着黄沙呼啸和铺天盖地的黑暗,轻轻阖上眼。脑中浮现的是敌方军队杀红的眼和烈马扬起的黄沙,爹爹一生的愿望便是回京,看看自己生长的地方,她终于实现了他所愿,以戍边卿将军遗孤的身份,以一个失去依靠女子的身份。手中紧握着父亲的遗书,仍旧挺直身,与军队一起踏入京城,触目的繁华,街边诸人强忍着泪水喊着:“卿将军以身护国,吾等此生不敢忘记,还望宁将军安息。”隐隐约约穿来一阵抽泣声。她低下头,才彻底清醒:“父亲,这便是走了。”

“宁将军一生忠于国,其女自小在边疆受尽委屈,赐城东府邸。封为朝衍郡主。”

从此,郡主府常年闭门谢客,世人最是善忘,那个战死沙场的宁将军已无多人再提,那个当时享尽圣宠的朝衍郡主已无几人记得。

“这是清漓,当年那位师傅为它取名。”

“未有,那人说这盏灯给人感觉便是如此,便叫它清漓”

便是节日罢了,以往那些含羞带怯的大家闺秀也在人群中穿梭,寻找着自己的心上人,她提着花灯,走过喧哗的人群和热闹的街市。到了一道幽静的小溪旁,看着脚下纵横的水草,微微一起身,将花灯轻轻放下,宁静的黑暗之中,一抹淡淡的光斑斑驳驳在水面荡起阵阵涟漪。

“不知公子有何见解?”她系上面纱。

月光之下,男子浅笑,当真应了那句:“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。”

“群主这是何意?这花灯怎有拿回的说法”男子叹了口气,她到手的清漓又漂在了河面。

话虽如此,可她始终没有回头没有带走花灯,那人的面容却印在了她心里。有时她也在臆想:“若那人叫的并非是郡主而是九黎呢?”她笑了笑将这些念头藏在了心里和那人的声音一起。想到当日他佩戴的玉佩,丞相之子乔冉吗?她深知与他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,便逐渐开始参于诸位小姐的聚会,像个京城的女子一样。

她就像走在大漠里的难民,一点点绝望都能成为那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,可心悦便是如此,她也想过并非非他不可,只不过那晚月光太美,清漓过分清澈,他说的话刚刚好,于是其余的人变成了将就,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便是花仍故,此事最是醉人。

“可否叫我一声九黎”她的血脉里还是流淌着大漠的黄沙,呼啸而来,成为她的勇气。

她点点头,便与他告别,宁清衍这一生不会强求不属于自己任何人或事,她仅仅想听到自己的字被他读出的声音,像是雪山融水清冽而下。

已是三年之后,战情紧张。众人纷纷谈论这次战事,只能用一个险字来形容,前有猛虎后有豺狼,而这次带兵御敌的便是那人——乔冉。

“吾皇,君衍自认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里的战情,君衍自小生长于那,不如由我来为您打一场胜仗。”她高昂着头,写尽了骄傲。

“吾皇,乔公子自然厉害,可有一点——乔家便是乔公子的软肋,有软肋的人,便不再是战无不胜。而君衍不同,君衍孑然一人,便无所惧。”

她低头谢恩,一袭战袍,站于城门,临走前她轻轻向乔冉点头,扬起了嘴角。

多次战役以后,她暗暗想着那人可能已经娶到了自己的心上人,就和当时他没有放出去的那盏红色的花灯一样,他会为她绾青丝,为她描眉,与她牵手羡煞旁人。

“这第一杯酒,我敬这天地,粉身碎骨,扬我国威。”

“这第三杯酒,我敬宁君衍,错在相逢,有始无终。”

她向前望去,是那张藏在心脏的面孔。那人仍旧白衣,依然温柔,手中提着那盏叫清漓的花灯。

温一壶木樨浊酒,浮生绵长难入口。

乌夜巷,渔火深鸣。点滴斑驳,人影绰绰。

悠笛默颂,倚杆泪流。君葬南丘,伊人可归?

后来发生了什么她都毫无知觉,只听闻耳边传来熙熙囔囔的声音:

“虎父无犬女,朕便准了你,宁家女宁君衍不跪天,不跪地,甚至不跪朕。”

那是一年七月七,各家女儿都身着锦衣,轻拂面纱,显出几分急不可耐来,她忽然想起父亲的话:“君衍,若你身在京城,那七月七你便可以走过京城最美的风景。”她有些愣神,这是多久了呢,多久想起父亲不再是那副身中多箭倒在自己眼前的样子。她不经意间看到有盏浅色花灯,在月光下藏在角落。店家顺着她的方向看去,便说道:

“可有什么韵意?”她看向那位店家。

她便买下了这盏灯,伴着淡淡的灯光,裙摆步步生莲。

“朝衍郡主,花灯可不能放于此地。”迎面是一男子。

“这京城的花灯呀,便是要在热闹之地放下,倘若心上人亦心悦你,便会带走花灯,上门提亲”男子轻笑。

她并未回答,看着水面,顷刻又拿回了清漓。

她没有争执,转身走人群中走去:“公子可是错了,这人尚且可以反悔,区区一个花灯而已。”

再见那人是在公主的晚宴之上,她本以为那些小女孩的心情会随着时间慢慢沉淀下来,可她没有发现,她无时无刻不在注意那人的消息,她知道那人喜爱白衣,知晓那人善诗词,知道他才学横溢,更知道那人心悦之人。

那日她终是与他交谈,他仍旧浅笑:“郡主可是有事?”

“九黎?九黎”他先是疑惑的看着她,随后又恢复浅笑。

于是,她仍旧闭门谢客,仍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朝衍郡主。

她从没有断过对那片大漠的关注,于是,第一次一身锦袍上了殿。

“哦?可你要知道,乔冉可是我国之栋梁,还会怕那区区蛮夷?”君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。

“好,好,好,我便封你为护国将军,待你凯旋而归。”

那一刻,墨发飞扬,战袍鼓起,她一笑倾城,惊艳了众人。

想到今儿又是一个七月七,京城自是热闹,怕也无人再记得宁君衍此人,念那人也整整七年,便将酒壶拿起:

“这第二杯酒,我敬他乔冉,初心不负,美人相随”

远处传来一声回应:“只有一杯酒,那我敬宁君衍,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”

“九黎”

高一:顾忆白